请各位狼友记住永久地址 www.sebense.com《色本色》 www.kanhpian.com《看h片》 www.kanxpian.com《看x片》   “这种面膜用起来感觉特别好,价钱也不贵,才一万多块。”林太太翘起手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指,仔细端详刚做完的美甲。   “作面膜有什么用?”陈太太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髮型,“这边再卷起来一 些——还不如打美白针,每年打一针就够了。”   髮型师江兰一边给她修着头髮,一边笑着说:“陈太太皮肤这么好,还用打 美白针么?”   陈太太夸张地叹了口气,“好什么好呀?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还有什么好 的。”   林太太心里暗笑,陈太太的“三十多”足足多出来十几年,她也不点破,只 说:“真看不出来呢,那像我,已经人老珠黄了。”   江兰说:“人跟人不一样的,我真的羡慕你们,又有钱又有闲,还有个好老 公,像我们,一天到晚讲打拼,好像在战场一样,生怕被别人吃了。”   两位太太都说:“哪有那么夸张?”   江兰说:“俱乐部的会费一年要三百多万,我要多少年才能挣到?现在的收 入,连结婚都不敢呢。”   “结婚有什么不好?你看孙太太——就是现在的姚小姐,结婚一年,离婚拿 了老公一半家产,大半个世界都有产业。待闷了就飞到国外住几天。所以说,结 婚还是要趁早。”   江兰笑说:“我哪儿能跟姚小姐比呢……”   正说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身材不高,二十多岁年纪,眉目精致得就像画 出来一般。她很随意地穿着衬衫长裤,比起林太太、陈太太的衣饰奢华,看上去 素雅得多。   林太太和陈太太笑着朝她招手,“正说你呢,还想着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日 子,在外面开心呢。”   姚凝微笑说:“怎么敢忘呢,一大早就飞回来了。”她看了看四周,“韶兰 姐呢?”   “她说要晚点到。你戴的戒指好漂亮,在哪儿做的?”   林太太拉住姚小姐的手,姚凝顺势坐下,跟陈太太一起三个人叽叽喳喳聊起 天来。   ***    ***    ***    ***   门外的走廊里,一个年轻的侍应生正在被经理训斥。   “培训时已经告诉过你们,这里是第一流的俱乐部,要求的服务也是一流的, 在这里,任何错误都不能犯,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回家!”   方季峰今天是第一天来上工,不可避免地犯了些错误。王经理的声音并不高, 但严肃的语气让这个刚满十七的少年紧张得满手都是汗水。   一串轻悦的高跟鞋声从身後响起,经理抬起头,立刻换上彬彬有礼的笑容, “赵太太。”   那少妇微微颔首,将要路过时,不经意地停住的脚步,看了一眼脸涨得通红 的方季峰,用悦耳的声音说:“怎么了?”   “这是新来的服务生,刚才给冯太太送错了茶点。”   “是个小孩子呢,别太难为他了。”   王经理笑着说:“就知道赵太太心肠最软,小方,还不快谢谢赵太太。”   方季峰向少妇鞠了一躬,“谢谢赵太太。”   他抬起头,心里顿时猛跳一下。眼前是一个艳光四射的丽人,那少妇身材高 挑,穿着一条黑色的露肩旗袍,身体曲线丰美动人,两条裸露的手臂皮肤犹如奶 油般白皙,散发着柔润的光泽。她长髮盘起,带着一对碧绿翡翠耳环,五官有种 雕塑的美感,气质高雅华贵,让人过目难忘。年轻的侍应生连忙低下头,心里怦 怦直跳。   宫韶兰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迳直来到走廊尽头的会客厅。   白鹭湾俱乐部是一所女性俱乐部,专为那些靠花钱打发时间的太太们所设, 高昂的会员费使它成为一种身份的标志。宫韶兰跟这些太太们并没有多少共同语 言,但老公整天忙着事业,她又无处可去,赵晋安怕妻子无聊,特意给她办了会 员证,渐渐她也认识了几个朋友。   陈太太的先生陈安德是本地知名的实业家,家道殷实。林太太的丈夫是世家 家子弟,也衣食无忧。说起来姚小姐还是新人,老公移民过来,遇上姚小姐,一 见钟情,没多久就结了婚,可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地以离婚而告终。   跟大多数会员一样,这几位主妇都是闲人。林太太、陈太太没有孩子,姚小 姐来不及生,宫韶兰倒是想要,可赵晋安一直说工作太忙,让她再等两年。她们 几个聚在一起,倒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拿孩子当话题。   大家都闲得没事,约定每周聚会两次。其实聚会也不过是聊聊天、打打牌, 顶多再一同出去购物,但总比闲得发闷要强。   像往常一样,四个人聊天无非是美容、首饰、服装这些琐事,聊会儿天,看 着陈太太作完头髮,时间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宫韶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看 到头髮有些乱了,于是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顺手补了补妆。镜中的贵妇红唇渐 渐娇艳,宫韶兰放下唇膏,禁不住叹了口气。日子这样一天一天消磨,还长得似 乎没有尽头。   “十次有八次,都看到你在叹气。”   镜中映出一个男子,他相貌英俊,唇上留了两撇小鬍子,衬衫领口随意解开 两个钮扣,看上去潇洒自如。二世祖虽然听起来很贬义,但宫韶兰不得不承认, 这些二世祖们看起来还是很悦目的。但也仅仅是悦目而已。   宫韶兰没有回头,似笑非笑地对着镜子说:“林俊生,往後退两步。”   林俊生凑过头,与她在镜中摆出合影的姿势,“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你想 像中那么近。”搞笑的是,他的口气竟然能流露出几分沧桑。   宫韶兰侧过脸,嘲弄说:“你用这种演技骗过多少个小女生?”   林俊生收起伪装的深沉,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轻鬆地说:“比你想像的要 少。或者你可以配合一下?”   宫韶兰收起化妆盒,“别忘了,你太太就在里面。”   “当然知道,我就是来接她的。”林俊生声音越来越轻,一边低下头,往她 白滑的颈中嗅去。   宫韶兰挑起唇角,然後抬起脚,用力一踩,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踏在林俊生脚 上。林俊生倒抽了口凉气,一边还挑逗地扬了扬眉毛。   宫韶兰啼笑皆非。林俊生老爸如今正当年,用他的话说,再幹三十年才会准 备考虑接班人的问题。此外林俊生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比一个强, 这偌大的家业怎么也不会掉到他头上,于是林俊生乾脆铁了心做个花花公子。   半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林俊生无意中在俱乐部遇到宫韶兰,才发现这个他 想像中的欧巴桑俱乐部,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美女。林俊生痛改前非,每逢聚会 都亲自来接太太回家。林太太还以为丈夫转了性,开始知道关心自己,每每说起 来都眉飞色舞。宫韶兰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来,其实林俊生每次来都想方设法 跟自己接近。   在她们的生活中,老公在外面寻花问柳比比皆是,太太们暗地里红杏出墙也 不少。林俊生知情识趣,又懂得献殷勤,宫韶兰有时也禁不住心动。但无论如何, 她也不会选择林俊生。这个城市很大,圈子却很小。她看不上林俊生,更不想被 人看不起。   林俊生的耐心也是他一个优点,好色但并不急色,似乎言语挑逗几句就心满 意足了,两人在一起,更像是玩一场与爱情无关的游戏。而宫韶兰没打算认输。   ***    ***    ***    ***   从俱乐部回来,赵晋安仍然没有到家。宫韶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独自 卸妆入睡。   夜里宫韶兰被一个声响惊醒。卫生间泄出一线灯光。是晋安回来了。   宫韶兰本想接着入睡,但老公回来这么晚,也许是在外面喝醉了。她倒了杯 水,然後推开卫生间的门。   赵晋安坐在马桶上,对她笑了笑。   宫韶兰把水递给他。结婚五年,最初的激情早已褪却,只剩下平淡的生活。   灯光下,赵晋安脸色惨白,仔细看皮肤下还有种奇异的红色,他声音有些沙 哑地说:“没事,你去睡吧。”   宫韶兰仔细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放下水,转身离开。   赵晋安鬆了口气,然後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下裤子。他叹了口气,靠在水箱 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後起来洗了个澡,回去上床。这一切他都轻手轻脚,小心不 惊动妻子。   宫韶兰侧身躺在床上,露出身体美好的曲线,似乎已经睡着。林俊生小心翼 翼躺好,放髮下来。   “多久了?”宫韶兰低声问。   “什么多久了?”赵晋安讶异地说。   宫韶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她的侧影如同一尊完美的大理石 雕像。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吸毒。你吸毒有多久了?”   02   赵晋安喉结动了一下,“谁吸毒了?”   “不用瞒我了。我看到你用的注射器。”   赵晋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勉强笑了笑,“你误会了,其实那是一个朋友推 荐的保健品……”   宫韶兰抚住额头,长髮低垂下来,痛心地说:“你还要再骗我么?”   赵晋安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过了会儿说:“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东西不是毒 品,真的不是。”   “哪是什么?”   “是一种新开发的药物,跟毒品完全不一样!”赵晋安兴奋地说:“你知道 吗?它叫安琪儿,跟白粉那些垃圾相比,它就是天使!”   宫韶兰打断他,“为什么要吸?”   “你知道,我工作很辛苦……”   宫韶兰怕吵醒女佣,愤怒地压低声音说:“那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损害 有多大?”   承认了自己注射药物之後,赵晋安变得从容起来,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你别听那些人瞎说。其实很多人都在用这东西,只要注意保养,对身体没有影 响的。我认识一个朋友,已经用了十几年,身体还好好的。那些出问题的,都是 因为药品纯度不够,里面的掺杂物太多,乱吸才搞坏了身体。我用的是纯度最高 的一种,工艺也和以前不一样,效果特别好。你看,我这一年是不是比以前更健 康……”   赵晋安越说越激动。出于偶然,他从朋友处得到一些药物,那朋友告诉他, 这是解除疲劳甚至是烦恼的最好物品,它不是海洛因、可卡因,也不是罂粟中提 取,而是完全由化工合成的最新产物,比冰毒、K 粉更高级,而且绝对安全。   赵晋安一吸之下,再也无法自拔。起初他只是享受那种快感,後来却越来越 依赖于它,一年多来,他已经从吸食迅速发展到注射。这一切,他一直都小心背 着妻子,直到今晚跟客户应酬错过时间,不得已使用了藏在家里的注射器。   “拿出来。”   赵晋安从口袋里拿出一隻小包。那袋子很小,里面半透明的结晶粉末已经用 去一半,剩下的静静封在塑料袋中,在灯光下隐隐散发出妖异的颜色。   宫韶兰拿起袋子,几下扯得粉碎,扔到一边。   “哎哎,你幹嘛扔了它,这些很贵的……”赵晋安顾不得风度,慌忙趴到地 毯上,收罗散落的粉末。   宫韶兰痛心疾首地说:“这有什么好的!这是毒药!它能带给你什么!”   赵晋安直起腰,他还未从药效中恢复,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妻子,然後慢慢 说:“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太美了……一口,就能让你成为神仙,你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都是假的!假的!”   赵晋安古怪地笑了一声,“有什么是真的?你现在在这里,你以为的真实世 界带给你的是什么?回忆、触觉、听觉、味觉、感情……没有一样是真的。”他 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最真实也是唯一真实的,就是你的意识。而它给你的,就 是这种真实。”   “你知道那种真实吗?”赵晋安闭上眼,梦呓般说着:“我想有海,就有了 海。你看到了吗?这海水多蓝……多远……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淹没在海里。 还有,还有一条龙!海水分开,一条金色的巨龙飞腾出来,它的角是七种颜色, 不停流动。我握住龙角,站在巨龙的头上,它带着我在无边的大海上遨游,阳光 从金色变成银色,一轮明月出现在大海的另一端,我沐浴着透明的光线,朝它飞 去,我甚至能拥抱那些光线……”   宫韶兰惊恐地看着丈夫,他似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让她完全无法了解的陌 生人。   赵晋安完全沉浸在药物的悸动中,他张开手,声音颤抖地说:“这是我的世 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主宰,是创造者,是一切!”   赵晋安突然伸出手指,热切地说:“试一下!试一下你就知道了,这有多么 美好!”   沾着白色粉末的手指伸到宫韶兰鼻端,她怔怔看着自己的丈夫,接着,一股 异样的气息涌入鼻腔。   ***    ***    ***    ***   “其实我还是喜欢去专卖店。”陈太太又是摆手又是叹气,“总是设计师上 门来做,连逛商场的乐趣都没有。”   宫韶兰把一支石丁兰插在瓶中,左右端详一下,觉得有些高了,又取出来, 用竹剪把花梗剪短。   姚凝用清水洗净花枝,一边说:“可不是吗。”   其实她们都知道俱乐部里真正有钱还要属姚凝,那次婚姻究竟给她带来多少 收入,没有人清楚,但能够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以及遍及各洲的房产,可以猜 想她的资产有多大。更重要的是,姚凝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   姚凝的应合让陈太太非常开心,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   林太太没有参与讨论,她在跟一个侍应生小声商量着中午的菜谱,侍应生每 一个建议都被分析到具体佐料。这已经花去一个小时,看来还需要一个小时。但 她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宫韶兰终于插好了花,白色的细颈瓶里,一枝兰花从碧叶中蜿蜒伸出,瓶净 如玉,那兰花却红艳胜火,宁静中蕴藏着无限生机。   姚凝赞叹说:“太美了,简直像活的一样。”   宫韶兰擦着手说:“没有根,开不了几日。”   “就是有根又能看得了几日?只要这一刻是美的就好。”   “不一样。有根,它明年还会再开。这一枝谢了就没有了。”   姚凝笑了笑不再争论,“还剩了一枝,我帮你簪上好了。”她把余下的一枝 兰花簪在宫韶兰髻上,笑着说:“比瓶里插得还好看。”   宫韶兰对镜照了照,一边说:“苏太太好久没来了呢。”   “啊?你还不知道?”陈太太大惊小怪地说:“苏先生破产了,俱乐部已经 终止了苏太太的会员资格。前些天我在路上见她,人整个胖了一圈,哎呀,真是 太苦了……”   宫韶兰想了想,竟然想不起苏太太的面容。人与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似乎什 么痕迹都没留下。   “陈太太、赵太太、姚小姐,你们都在这儿呢。”一个胖胖的妇人拿着包走 过来。   “刘太太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喜事了?”陈太太连忙问。   刘太太笑容满面,“算不上什么喜事,我开了家店,下个月开业,我给你们 都留了位置,可一定要来啊。”   “开店啊,一定要去的。做什么买卖?”   “都是些不值钱的首饰,陈太太肯定看不上眼的。”   姚凝说:“先恭喜刘太太发财了。”   刘太太摇着手说:“发什么财啊,整天闲得没事,就当花钱找个事做。赵太 太,”她热情地对宫韶兰说:“开业剪彩我请了几个明星,还少一名嘉宾,到时 候你来帮忙好不好?”   “我?”宫韶兰诧异地说。   “当然是你了。赵太太这样的美人,往那里一站,连明星都比下去了呢。”   宫韶兰纠缠不过,只好答应下来,刘太太又说了半天,这才满意地离开。   ***    ***    ***    ***   回到家,赵晋安正靠在床头,伸着胳膊,一手拿着注射器,针头刺进静脉。 暗红色的血液涌入针管,赵晋安半眯着眼,享受着回血的快感,最後才恋恋不舍 地把混着药物的血液重新推回静脉,吐了口气。   宫韶兰冷冷看着这一幕,那对翠绿的翡翠耳环在颊侧轻轻摇晃。   赵晋安睁开眼,精神焕发地翻身下床,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说:“今晚有笔 生意要谈,我出去一趟。”   他穿好西装,从宫韶兰身边走过。宫韶兰没问他去哪里,也没问他去多久。   临出门时赵晋安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结晶粉末,“这是你 的一份。”   赵晋安把安琪儿塞到宫韶兰手里,然後凑到妻子耳边,说:“都说刚吸食过 毒品的人会有强烈的性欲,可你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冷淡。”   关门声从身後响起,宫韶兰捏着手中光滑的塑料包装,慢慢咬紧红唇。   ***    ***    ***    ***   一隻白美的纤足从丝被下伸出,足尖用力挺直,接着勾过来,在床单微微颤 抖。然後再次用力甩出,连带着从被下露出一条雪白柔润的美腿。   那两条光洁的玉腿又长又白,充满迷人的曲线。它们在床上不停弯曲、挺直, 来回扭动,忽然紧紧夹在一起,把丝被夹在大腿中间。两手在被下拼命揉动,不 多时,手指的动作忽然停止,紧接着,那两条美腿剧烈地哆嗦起来。   蒙住头脸的妇人在被下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既喜悦又痛苦,充斥着无尽的 欢愉与悲哀。   宫韶兰躲在被下无声地哭泣着。  03   “嗨。”林俊生靠在车上,两手插在口袋里,朝她打招呼。   宫韶兰戴着一副墨镜,掩住了大半脸颊,只露出娇艳的红唇,她冷冰冰说: “今天不是聚会的日子。”   “我知道,”林俊生欠了欠身,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不能换个表情?这 个表情总让我想起我的小後妈。”   宫韶兰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她摘下墨镜,“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今天不是聚会的日子,所以她今天没有来。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林俊生,自重一点,小心我对你太太说你骚扰我。”   林俊生神情自若地说:“请便。”   “你以为我不敢?”   “我不会质疑你的勇气,不过最好是明天。”   宫韶兰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俊生从容笑着说:“她这会儿正在某间宾馆,跟她刚勾搭上的某个侍应生 睡觉。如果你打搅了她,她会恨你的。”   宫韶兰一愕,旋即冷下脸来。   “我们不谈她了。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林俊生从口袋里拿出一隻盒子,在她面前打开,“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向 你求婚。”   宫韶兰恢复平常的冷静,揶揄说:“我打赌你随时身上都带着一隻钻戒,向 你见到的每一个女人求婚。”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宫韶兰转身离开,“请你立刻消失。”   “韶兰,给我一次机会。”   游戏玩到这里已经过火了,宫韶兰不准备再玩下去,她回过头,“首先,我 已经结婚了。其次,我没有兴趣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我可以只爱你一个。”   “游戏到此为止。我没有耐心了。”   林俊生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然後收起钻戒。就在宫韶兰走上台阶时,他在背 後喊了一声,“喂,如果刚才我声泪俱下,效果是不是会好一点?”   宫韶兰突然一阵灰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    ***   宫韶兰从不过问丈夫的工作,在这方面,赵晋安与林俊生相类,都属于二世 祖,区别只在于赵晋安父母已经过世,又没有亲戚争夺家产。他追了宫韶兰两年, 才结了婚。婚後赵晋安给了宫韶兰一张卡,告诉她可以随意支取。宫韶兰用钱的 机会并不多,她甚至没有理会过卡上有多少钱。因为金钱对她而言,只是个数字 而已。   很快宫韶兰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发现丈夫使用药物一个月後,宫韶兰像往常一样去俱乐部消磨时光,回家 途中她想买些东西。在像往常一样刷卡时,收银员却告诉她卡上没有钱。   宫韶兰有些奇怪,也许是赵晋安忘了往卡上打钱,但这些日子她似乎没有花 多少钱,卡怎么会空呢?她只好回家,想问问丈夫。   但赵晋安没有回来。   第二天,赵晋安仍然没有回来。宫韶兰给他打了两次电话,每次都是关机。   没有任何征兆,她生命中最亲密的人仿佛突然间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丝毫 线索。   第三天,宫韶兰终于知道了答案。   首先是一家银行打来电话,告诉她户主赵晋安已经把房屋抵押给银行,贷了 一笔数额不菲的款子,现在还款时间已经到了,要求她两周内搬出。   接着是赵晋安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打来电话,询问赵晋安的下落。在他口中, 宫韶兰才得知丈夫的企业因为投资失误,背负了巨额债务。   重後一个电话是法院打来的,因为赵晋安涉嫌商业欺诈,要求他三日内到法 院接受质询。   宫韶兰怔了良久,才终于明白过来,苏太太曾经发生过的事,在自己身上重 演了。但苏太太在丈夫破产後还能维持一个完整的家,而自己的丈夫却是拿走了 所有的钱财,甚至抵押房产,然後潜逃销声匿迹。只留下她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使宫韶兰崩溃。她无法相信丈夫竟然会如此绝情。现在 的她等于是一无所有,婚後优裕的生活,使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宫韶兰怔怔坐在床边,直到女佣的声音响起才惊醒。   “太太,晚饭吃什么?”   “我没有胃口……随便做一点好了。”   “可是太太,”女佣为难地说:“菜金没有了。”   “哦……”宫韶兰看着她,彼此愣了一会儿,然後宫韶兰慢慢说:“对不起, 我们没有钱了。”   女佣也意识到家里的气氛异常,但听到女主人的话还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你可以走了。”宫韶兰说:“我是说,你不用再来了,我没有钱付给你薪 水。”   就这样突然失去工作,女佣既错愕又有些不舍,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太太。”   女佣离开後,宫韶兰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还好,赵晋安给她留下了最後一样 东西。   宫韶兰把白色的粉末倒在梳妆用的小镜子上,分出足够的份量,然後用指尖 沾起,抹进鼻孔。   白色的粉末透过鼻黏膜,迅速进入血液。宫韶兰扬起美艳的面孔,眼前浮现 出无数梦幻般七彩的圆球。   圆球破灭了,一切又回到从前,或者更早。所有的忧虑、焦燥、担心、害怕 ……顷刻间消散一空,这一刻的满足与幸福感充塞心头,如此真实。   朦胧中,她看到赵晋安又回来了,像往常那样走进家门。   不,不是赵晋安,是林俊生……   也不是。那个人更年轻、更英俊、更富有、更加深爱着她。那是一个王子, 是天使,是神……   他走过来,以无比的温柔拥抱着她,用悦耳的声音,饱含深情的话语,赞美 着她身上每一个部位,在她耳边倾诉他的爱慕与崇拜。他慢慢脱去宫韶兰的衣服, 温柔地分开她的双腿,然後进入她体内。   几乎一瞬间,宫韶兰就达到了高潮。她咬住被角,两腿夹紧,在狂热的喜悦 中不停高潮,高潮……   生命如此完美。   ***    ***    ***    ***   宫韶兰在淡黄的阳光中醒来,时间是下午三点,比往常晚了三个小时。她用 凉水洗了把脸,然後坐下来分析她目前的处境:她没有房,房屋已经卖出,一个 星期後她就必须搬离开;她没有车,作为会员待遇,所有用车都由俱乐部提供车 辆和司机;更重要的是,她没有钱。   她现在急需一笔钱寻找合适的住房,还有工作。宫韶兰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 这些年她除了当太太,什么都没做过,而当太太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钱。她唯一能 想到的是与刘太太一样开一家店,但这同样需要一笔钱。   宫韶兰突然想起自己应该还有一笔钱。   “这个消息让我很遗憾。”经理王才志在电话里彬彬有礼地说:“但是赵太 太,您可能误会了,会员的年费并非储蓄,缴纳後没有提取的可能。而且……”   王才志在电脑查阅了一下,“您的会员费在下个月就会到期。”   “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拿到钱了?即使我没有用完。”   经理诚挚地说:“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在余下的时间内,您仍然 是我们的会员,可以享受会员的所有待遇。这些钱我们会以服务的形式回馈给您。”   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宫韶兰说:“谢谢你给我一个吃饭的地方。”   对她的嘲讽,王才志只是同情地说了句:“再见。”   宫韶兰放下电话,心头一片茫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人借钱,先暂时 安身。她和赵晋安一样都没有亲人,好在……她还有朋友。   宫韶兰拿起电话,忽然意识到今天是聚会的日子,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坐在 俱乐部里喝茶聊天。但今天并没有人打电话来。宫韶兰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顾不得多想,拨通了电话。   “陈太吗?是我,韶兰。”   “哦,是你啊。”   宫韶兰满怀的希冀一下沉到冰底。陈太太的声音依然熟悉,但那冷漠的口气 却让她浑身发寒,强烈的自尊心使她几乎要摔下电话。   宫韶兰咬了咬唇,“是我。姚小姐在吗?”   “她去国外了。哦,我还有事,先挂了。”一向饶舌的陈太太像躲避瘟疫一 样飞快地挂了电话。   这个城市很大,圈子却很小。现在俱乐部每个人都知道宫韶兰的丈夫投资失 败,并且因为涉嫌欺诈而潜逃。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或者她从来都没拥有过。   宫韶兰放下电话,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她把自己锁在家中,不再与外界联 系,唯一能支撑她的,就是那些来自上帝的礼物。安琪儿。 04   等宫韶兰真切感受到饥饿,已经是第五天下午。饥肠辘辘的她找遍了所有的 抽屉,搜罗到的零钱,还不够她平时在俱乐部付的小费,但这已经是她的全部。 赵晋安做得很彻底。   宫韶兰第一次意识到金钱的价值,但这个时候未免太晚了。   离开那张睡了三天的大床,走路时两脚都是软的。她扶着墙走进盥洗室,被 镜中自己憔悴的容颜吓了一跳。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她就会死在这里。   宫韶兰洗了澡,换了衣服,化了妆,然後振作精神离开家门。   面对着车来车往的大街,宫韶兰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乘出租车,以 往用车或者是赵晋安找来司机,或者是俱乐部派车接送。   宫韶兰站在路边,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到路上去。幸好一辆出租车看到她,驶 过来停下。   “小姐,要用车吗?”   宫韶兰简直是感激了,连忙说:“是的。”   司机打了手势,让她上车。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上来,不由心里奇怪,往 後一看,那个漂亮少妇仍站在车边,没有一点上车的意思。   司机伸出头,不耐烦地说:“小姐,你到底要不要用车?”   宫韶兰习惯性地等司机来给她打开车门,被司机一嚷,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 有了专职司机,她顿时红了脸,说着“对不起”,伸手打开车门。   宫韶兰想着哪家饭店最便宜,等到达之後,她再次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她 的钱只够打车费。   宫韶兰握着仅余的零钱,露出一丝苦笑。离开白鹭湾俱乐部,离开女佣和司 机,她在这个社会上几乎就是一个白痴。   这个时候宫韶兰已经不觉得那么饿了,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海中一片 空白。再想也没有法子,不如顺其自然。   不知不觉中,宫韶兰来到一条远离大街的背巷。天色已经暗了,巷口一个食 摊亮着灯,沿街的摆着桌椅,有几个人正在摊上吃饭。   也许正是饭菜的香气引诱她走到这里,宫韶兰从未在这样的食摊上吃过饭, 但这会儿她没有力气再走下去。   “多少钱?”   摊主纳闷地看着这个穿着时尚的少妇,“要什么?”   宫韶兰看了看旁边客人吃的,指了一下。   “一份十元。”   宫韶兰毫不犹豫地把仅余的钱递过去。   “请稍等。”   宫韶兰鬆了口气,她终于自己买到一份饭。她小心拿出纸巾,铺在座椅上, 然後坐下来等待。   旁边的客人是两个男子,一个乾瘦男子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涨价了… …不好运进来……没问题……找小黑皮……绝对能搞到……”   那碗麺终于做好,送了过来。这是宫韶兰一生吃过最美味的一碗麺. 赵晋安, 我会忘掉你,重新开始。宫韶兰对自己说。   ***    ***    ***    ***   “最多两千元。”   宫韶兰抚住额头,无力地说:“这一件单是设计费就要两万。”   “小姐,现在满世界的新衣服都是三折起,何况这些穿过的旧衣服。我是全 收,这个价钱已经不低了,你看有些只能当垃圾,像这件,牌子虽然好,但款式 太老了。还有这件,现在都没人穿了……”来自二手商店的女商家喋喋不休地说 着。   “就两千好了。”宫韶兰实在不愿意再跟她纠缠下去。这笔钱虽然不够林太 太做一次面膜,但足够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两个星期。   那些她喜爱的,曾经昂贵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拿出来,用衣袋装好,运出家门。 从此它们就不再属于她了。   法院再次打来电话,要求赵晋安去接受质询,宫韶兰很想说他们要找的人已 经死了,“是的,我的意思是他失踪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赵晋安一向是个聪明人,他卷走了所有的金钱,包括家里的贵重物品。宫韶 兰卖掉她所有能卖掉的东西,得到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她计算过,这笔钱够她 半年最低限度的开支,她需要在这半年中找到一份工作。   银行期限的最後一天,宫韶兰坐在已经搬空的客厅里,身边放着几份报纸。 她在寻找一间尽可能便宜的公寓,房间不需要太大,但最好能有阳光和宽敞的卫 生间。   门铃耐不住寂寞地响了起来。   “赵老板在吗?”门外是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子,他打量着门内的少妇,流 露出毫不掩饰的兴趣。   “不在。”   宫韶兰说着准备关门,却被那男子挡住,“等他回来,告诉他我们新进了批 货,质量很好,有兴趣的话,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男子递过来一个小纸条。   宫韶兰关上门,随手把纸条扔掉。   那间公寓很小,阳光和宽敞的卫生间都成了奢侈的梦想,宫韶兰也不再要求 那么多。她现在只剩下几件不舍得卖掉的衣服,还有她本人。宫韶兰断绝了她所 有的关系,她不愿意再与以往的“朋友”有任何联系——她们想必也有同样的想 法。她还记得陈太太说起苏太太时的啧啧声,她不愿再亲耳听到。   在公寓的第一个晚上宫韶兰没能入睡,也许因为她前半生过得太幸福,才有 了今天的境遇。她无法猜测自己的命运,但注定会是完全不同。   宫韶兰用掉最後一点药物,在晨曦中满足地睡去。明天,她将戒除毒瘾,重 新开始。   ***    ***    ***    ***   陈旧的建筑物杂乱堆在两侧,狭窄而弯曲的巷子被一幢大楼挡在阴影中,成 为一条名副其实的暗巷。对于城市大部分人来说,这条暗巷是不存在的,但对于 另一些人来说,它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已经注意那个女人很久了,每天这个时候,总有一些人在暗巷悄然出没, 但她明显不应该属于这里。   “这女的是谁?”宋狗小声说:“不会是条子吧?”   “你见过这么扎眼的条子吗?”   “难道是野鸡?”   “穿维妮卡的野鸡?”   维妮卡作为最昂贵的时装品牌,不是每个人都穿得起的。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光头阿威也有同样的疑惑。   宋狗舔了舔嘴唇,“这女的身材真够辣的。又高又白,又有料,你瞧那两隻 大奶子……”   那女子在巷口焦急地徘徊着,不时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终于电话接通了,她 说了几句,看着面前阴暗的巷子,然後鼓足勇气走了进来。   阿威拦住她,“幹什么的?”   那女子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说:“我找飞哥。”   阿威看了她几眼,然後拨通电话,“飞哥,有个女的说要找你。”   “让她进来。”   宫韶兰跟着那个光头男子走进暗巷。转了几个弯後,她被带进一个位于暗巷 深处的房间里。那个她曾见过的男子坐在桌後,正慢慢卷一支烟。   阿威叫了声,“飞哥。”   飞哥点了点头。   宫韶兰局促地站在客厅里,心里怦怦直跳。   “赵老板怎么没有来?”   宫韶兰说:“他出门了。”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愿多待,匆忙问:“你说的货需要多少钱?”   飞哥看了她两眼,站起来说:“等一会儿。”   飞哥走进後面的房间,阿威也跟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飞哥,这是怎么回 事?”   “那个姓赵的老板,经常在我们这儿拿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给他打 电话也没人接,我找到他家里,给他留了电话。这个女的打电话,说要买货。”   “给赵老板买的?”   “谁知道。”飞哥小声说:“你看她像不像粉妹?”   阿威打开一条门缝,那少妇两手绞在一起,虽然竭力保持镇静,但仍能看出 她的焦虑和不安。   “好像是个雏儿,怕有风险。”   飞哥说:“有生意为什么不做?你去,把价格加一倍。不,加三倍。看她买 不买。”   宫韶兰没想到东西会这么贵。用完最後一点毒品,她下定决心要戒毒,但只 坚持了一天,她就仿佛堕入地狱。比饿更饿,比冷更冷,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 在哀鸣。   那一瞬间,宫韶兰看到了床边的纸条。她以为自己已经丢弃了,却不知道为 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一种直觉使她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她身上的钱是她三分之一的积蓄,但只够换取一个星期的份量。   那个光头男子把一个小小的塑料包扔在桌上,不耐烦地说:“太太,你买还 是不买?”   看到那个塑料包,宫韶兰禁不住战栗起来。她把钱扔在桌上,抓起塑料包, 逃命似的离开了。   ***    ***    ***    ***   药物从鼻黏膜进入血液。第一分钟,身体没有任何感觉。突然间,一种令人 狂喜的熟悉感出现了。宫韶兰躺在床上,身体却像飞翔在空中,充满了难言的欣 快感。第五分钟,药物的效力达到顶峰,她触摸到天堂的颜色。第十分钟,她成 为能创造一切的神明。   药效持续了六个小时,宫韶兰像脱胎换骨,精神饱满而且亢奋。一整天没有 吃饭的她,也没有觉得饥饿。她走进浴室,镜中映出的,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刻。 象牙般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充满自信与骄傲的丹凤眼……   “宫韶兰,”她抚摸着镜中的自己说:“即使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你也要对 得起自己。”  05   宫韶兰开始求职。   一多半的公司告诉她,“我们只招三十岁以下的人员。”   “我们招收的职位可以是三十岁以上,但要求有五年的工作经验。”   “三年。但必须是销售经验。”   “家政专业啊。或者你可以向提供家政服务的公司咨询,看他们是否需要人 手。”   “是的,只是接线员。但不懂电脑操作那就没办法了。”   “文秘类也需要熟练操作电脑。”   “对不起,我们招收的插花师,需要专业资格认证。”   宫韶兰放下电话,取出那个只剩下一半的塑料小包。   所有的烦恼都在安琪儿纯白的翅膀下消失了。   ***    ***    ***    ***   街边一家新开的珠宝店吸引了宫韶兰的目光。门前摆满形形色色的花篮,几 名电视中见过的明星一脸笑容站在台上,同时剪断彩带。掌声随之响起。   宫韶兰随人流一同进入店内,一名销售小姐迎上来,热情地说:“太太想要 什么首饰?我们今天开业,全场七折,非常实惠呢。”   宫韶兰歉然一笑,“我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还需要销售员吗?”   销售小姐惊讶地看了这个穿着昂贵时装的美貌少妇一眼,“这个需要问我们 的老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宫韶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体明显发福的刘太太也 同时朝这边看来,与宫韶兰的目光撞在一起。   “哎呀,您也来了,徐先生。店里货色不全,您随便挑,看中哪一样,我让 人给您送到府上。”   刘太太好像不认识她似的移开目光,热情地招呼客人。   ***    ***    ***    ***   “上次来,还不是这个价钱。”   飞哥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赵太太,现在物价涨得厉害,生意不好做,我 这已经算便宜的了。”   宫韶兰咬了咬牙,把钱放在桌上。   飞哥叼着烟把钱收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说:“太太慢走。”   宫韶兰用了与往常同样的剂量,预期的快感却迟迟未至。她忍不住又用了一 次,药效只持续了三十分钟就消失了。   宫韶兰颤抖着拿出那包药品,才发现那些白色的粉末有些混浊,似乎掺进了 杂质。   ***    ***    ***    ***   在路口望风的男子拦住她。   “我找飞哥。”   “飞哥不在。”宋狗嘻皮笑脸地说:“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宫韶兰拿出那包安琪儿,气愤地说:“你们卖我的是假货!”   宋狗脸一翻,“说什么呢!什么假货!”   “我以前买的不是这样。”   宋狗看也不看,一脸凶相地说:“谁知道你在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怎么?还 想敲诈我们老大?”   在宫韶兰生命的前三十年里,从来没有和这种街头混混接触过,她又是生气 又是害怕,拿着那包药品浑身发抖。   宋狗推搡着说:“还不快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说着他有意无意地在宫 韶兰高耸的乳峰上捏了一把。   宫韶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反手一个耳光挥在宋狗脸上。   “他妈的!你这个死粉妹,还敢打我!”   宋狗抓住宫韶兰,把她往黑巷里拖。宫韶兰拼命挣扎,她身材比宋狗还高一 些,宋狗一时也拉不动她,两人就在巷口拉扯起来。   忽然一个男子冲过来,把宋狗推到一边,狠狠打了几拳。宋狗挣出来,捂住 脸说:“好小子!有种你别跑!”   宋狗跑到巷子里去叫人,那男子拉起宫韶兰,“快走。”   他似乎也很害怕,手心里湿湿的都是汗水。宫韶兰一颗心紧张得似乎要跳出 来,跟着那个陌生人东绕西拐,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脚下一崴,一隻高跟鞋掉了 下来。   陌生人连忙扶住她,“伤到没有?”   宫韶兰摇了摇头。陌生人扶着她,在路边找了块乾净的地方,先把上衣铺在 地上,然後才扶她坐下。这片准备拆迁的暗巷没有路灯,陌生人好不容易才找到 那隻掉落的高跟鞋。他蹲下来小心地活动活动宫韶兰的脚踝,然後才帮她穿上鞋 子。   这样体贴仔细的服务,宫韶兰在白鹭湾俱乐部接受过许多次,从来都没有放 在心上。然而这一会儿,宫韶兰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谢谢。”宫韶兰低声说。